1945年8月15日,日本天皇接受了《波茨坦公告》,宣布无条件投降。饱受日本侵略之苦的中国人民终于迎来了胜利的曙光。可是在中国战场上,战斗非但没有结束,反而变得更加激烈。8月15日,根据美国总统杜鲁门的一道命令,要日军继续坚守原来的地方,只能向美国和国民党的军队投降,很明显,美国是站在了国民党的一边,要把共产党排除在外,独吞抗战胜利的果实。为避免内战,争取和平,1945年8月29日至10月10日,中国共产党同国民党政府在重庆进行了为期43天的和平谈判,史称“重庆谈判”,可是尽管以毛泽东为首的共产党人拿出了极大地诚意,然而以蒋介石为首的国民党却百般推诿,毫无诚意,尽管最后在各方舆论和权衡利弊之下,双方达成了《双十协议》,然而没过多久,国民党一方就单方面撕毁了协议,公然发动了内战,让中国人民再一次陷入了水深火热的战火之中,那么这一场危机重重的谈判究竟是怎样进行的,毛泽东等人又是冒着怎样的危险为和平努力呢?
历史背景
1945年8月10日,在中国近代历史上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8月10日的傍晚,在中国大后方的城市,重庆、成都、昆明广播中突然传出消息,说日本向盟国乞求投降,与此同时,解放区的首府延安,也得到这个消息,当时的中国被形容为一下子进入一个沸腾的海洋,这时候只能用两个字来概括,惊喜。因为原来大家都知道,日本已经日薄西山,气息奄奄,但是很多人觉得,日本最后走向崩溃还要经过一个反攻的过程,但这个时候,由于苏联出兵,再加上美国向日本本土投下原子弹,日本迅速向盟国乞降,抗战的胜利当时就突然到来了,当时的重庆、成都、昆明这些城市,就成了狂欢之夜,但是日本向盟国乞降,这时候并没有真正投降,侵华日军仍然全副武装,还没有放下武器,伪军也没有放下武器,另外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日本投降之后,这个胜利的果实应该由谁来获得,毛泽东当时把它形容为这个桃子归谁来摘,全面抗战八年,解放区军民在敌后英勇奋战,开辟了差不多一亿人口的解放区,另外呢,也牵制了半数以上的侵华日军和大部分伪军,在这种情况下,抗战的胜利果实,理应当分相当一大部分给解放区军民。可蒋介石这时候,着重所想的就是垄断抗战胜果实,不允许解放区军民来分享。你解放区军民不管挑了多少水,出了多少力,这个胜利果实你没有资格享有,日军只能由我来受降,日军占领的沦陷区只能由我来接收,而且他当时要求解放区的军队,只能原地待命,不许接受日军的投降。据历史当事者回忆,得知抗战胜利的消息之后,蒋介石当时一点高兴的表情都没有,8月10日晚间,他召集他周围的亲信和幕僚们连夜开会,开会研究的主要目的是什么呢,就是怎么样控制沦陷区,不要让共产党接收。8月10日晚间,他下达的第一道命令是给谁呢?是给原来的伪军的,就是要求沦陷区这些伪军,坚守原有阵地,不得向八路军、新四军缴械,等待中央军到来,以此来带功赎罪。这个时候的延安,毛泽东的工作也到了空前忙碌的阶段,据在他身边人回忆,当时的天气很热了,毛泽东把他办公的地点搬到了延安枣园,他那个窑洞前面的办公桌上,每天都要起草几十封电报。
毛泽东当时所忙于处理的主要事务那就是怎样争取抗战的胜利果实,向不肯投降的日军和伪军发起全面的反攻,能够为解放区人民争取到最多的抗战成果,当时的解放区一共有19块,从广东的东江纵队、琼崖纵队,一直分布到长城边上的冀热辽地区,差不多有100多万军队,但是由于过去是长时间进行游击战,分散在各地,这个时候要向日伪军发起反攻,那就需要马上把部队集合起来,原来有很多地方部队,马上进行扩编,很多人军装都没有,头上扎一个白毛巾,然后立刻编入大部队,当时形容开动两条腿,立刻奔向反攻的前线。这个时候虽然日本已经宣布向盟国乞降,到了8月15日,日本天皇正式发布所谓终战诏书,承认接受《波茨坦公告》,也就是盟国要它投降的公告,但是在中国的战场上,战斗并没有结束,而是变得更加激烈。
日本天皇向议会宣布接受《波茨坦公告》
为什么更加激烈呢?因为8月15日,根据美国总统杜鲁门的一道命令,就是要日军继续坚守原来的地方,只能向美国和国民党的军队投降。美国总统杜鲁门后来写了回忆录,说这道命令是他下的,他为什么下这道命令?杜鲁门讲了,说当时国民党的势力只在西南一隅,就是都退到大西南去了,整个中国的东部,尤其是沿海地区,主要地区都被日本占领了,大城市之外,是共产党领导的游击区,这个时候如果让日本投降,放下武器,那么整个中国就会被共产党接收,这是美国不能容忍的。为了帮助国民党能够夺取胜利果实,美国当时真是花了血本,这时候根据美国总统和美国远东战区的命令,就是美国在远东的两个航空队,集中了几百架C-46和C-47运输机,连天的赶运,国民党军队飞到中国东部的各大城市,像南京,上海,北平,天津,广州,占领这些主要城市,接收日军的防务。另外美国感到运送国民党军队都已经不够了,他自己还直接派出6万海军陆战队,从冲绳这个主要基地起航,直接在天津、上海、青岛这些地方登陆,另外也帮助国民党向这些地方运兵。侵华日军这时候接到美国的命令是坚守原来阵地,所以说在美军和国民党军队到达之后立刻降下他们的旗帜,向美军和国民党军队表示降服,其实华北的日军并没有马上缴械,一直拖到1946年2月份,就是投降半年之后才缴械,而且当时很多人看到一个奇怪的场面,美军、国民党军、日军在一起站岗,那他们新的敌人是谁呢?那就是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军队,因此当时在中国东部的各大城市,尤其是各个港口,就看到一个非常奇怪的现象,就是刚刚降下日本旗的旗杆上,升起的倒是美国的星条旗,抗战期间,美军根本没有派军队在中国登陆去打击日本,抗战已经胜利了,美军倒是派出几万海军陆战队在中国登陆,那你根本就不是打日本,目的是什么呢?就是帮助国民党抢夺胜利果实。这个时候敌后解放区也发起了大反攻,但是日军坚守大城市,比如八路军当时向北平、天津都发起了进攻,由于缺乏重型武器,日军还继续顽抗,北平、天津这几个大城市都没有拿下来,当时毛泽东讲,大桃子很难得到手,中小桃子还是应该力争、所以八路军在华北的反攻仍然是战果辉煌。比如说夺取了察哈尔的省会张家口,夺取了威海、烟台、丰镇、集宁、邯郸,另外夺取了上百座县城和广大农村,新四军在长江南北的反攻,也取得了重大成果,另外在高邮地区,还迫使日军一个大队向新四军缴械,因此说,解放区的反攻,还是夺到了不少中小桃子。
抗战后的道路如何选择
蒋介石一直要消灭共产党独霸政权,把中国带上一条半殖民地的道路,可是发动内战他又顾虑重重。
抗战胜利后的中国,马上又面临着两条道路、两种命运的选择,如果按照国民党选择的道路,那中国虽然战胜了日本帝国主义,但是仍然充当美国的附庸,还要走一个半殖民地道路,中国共产党当时提出来的目标是什么?建立一个独立、自由、民主、富强、统一的新中国,所以中国当时面临着两条道路,两种命运的选择。蒋介石他是要消灭共产党,但是当时他要打内战也有很多顾虑,因为美国、英国、苏联,当时是反法西斯四强中间力量最强的三强,他们还是希望和平解决中国问题,当时国内人民也普遍希望能够和平,其实国民党内许多人也不想打内战,当时国内人民,包括国民党内反对内战的呼声蒋介石也不能不顾忌,再加上考虑到美国、苏联、英国的态度,国民党政府这时候也打出一个和平的旗帜,蒋介石也希望用和平的手段使共产党交出政权,交出军队,因此抗战刚刚胜利,蒋介石就马上三次发出邀请函,而且公开对外宣布,请毛泽东到重庆来,谈判战后怎么样和平建国。在这种情况下,中国共产党应该采取什么样的态度呢?当时延安也是连天开会,1945年8月23日,中共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通过了争取和平民主的决定,当时的态度就是抗战胜利之后,最好还是用和平的方式来继续进行中国革命。中国共产党人不能放弃改造中国的理想,但当时希望用和平的方式,对国民党采取什么政策呢?当时形容为不采取杀头政策,采取洗脸政策,就是改造国民党政府。既然有了这么一个新政策,1945年8月26日,毛泽东为中共中央起草的关于同国民党谈判的通知,就正式提出了一个新的设想,就是通过国际上三国的合作,就是美英苏的合作,国内就是三个主要政党的合作,国民党、共产党、民主同盟,能够实现一个和平发展的新阶段,但是这个决定也强调,要做好准备,不怕和平的万一被破坏,也要准备蒋介石打内战,如果国民党破坏和平,那他就会在全世界和全中国人民面前输了理,那么共产党人就有理由进行坚决的自卫战争,就可以说当时的中共中央是做了两手准备的。8月26日,毛泽东为中央起草了《关于同国民党进行和平谈判的通知》,也决定自己亲自去重庆,当时党内很多人不赞同,因为在历史上蒋介石利用谈判扣押和暗算对手的例子不止一次,去重庆很可能有风险。毛泽东的秘书胡乔木当时就回忆,上飞机之前,他曾经问过毛主席,说我们这次去结果会怎样,毛泽东回答很可能是不了之局。大不了坐牢和杀头,可见当时是做了最坏的准备,毛泽东飞抵重庆以后,毛泽东的老朋友柳亚子就写诗这样称赞:“弥天大勇诚能格”。
艰难的谈判
我们今天回过头来看毛泽东的做法,除了佩服他的勇气之外,我们也能深切感受到当时共产党一方谈判的诚意,为了给饱受战争之苦的中国人民带来和平,共产党人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尽管前途未卜,尽管困难重重,以毛泽东为首的共产党人还是毅然决然的踏上了征程,那么这一场决定中国命运和前途的谈判,究竟会以怎样的形式开始呢?
毛泽东、蒋介石、赫尔利在重庆合影
1945年8月28日,毛泽东乘坐美国大使赫尔利和国民党代表张治中乘坐着到延安的飞机,就是这架飞机是来接他的,从延安东关机场起飞,飞到重庆,在重庆机场着陆的时候,受到了重庆各界人士的盛大欢迎。尤其是当时的民主人士,对毛主席来重庆,对国内和平有了希望了,那是兴奋不已,但是蒋介石接待的规格却并不高。他只派了一个空军司令周至柔作为他个人的代表到机场去欢迎毛泽东,欢迎仪式完了以后,蒋介石就邀请毛泽东到他的重庆的官邸之一林园举行招待仪式,在林园的二号楼,也就是当时的国民政府对外接待楼,蒋介石同毛泽东这一对对手,在1926年以后,时隔差不多20年,两个人又重新见面, 见面之初,那就是简单的寒暄了一下,然后是蒋介石设宴招待毛泽东,还有当时作为中间人的美国大使赫尔利,在这次晚宴上,双方都是说了一些客气的话,互相祝酒,希望国内和平。吃完饭以后,蒋介石简单看望了一下毛泽东,然后就回去了。毛泽东当天晚间就寝,实际上也是一晚上没有睡好,因为毛泽东在延安他的办公习惯是夜间办公,上午睡觉,到了重庆之后呢,他又考虑如何谈判,可以说是彻夜未眠。说天刚刚亮,毛泽东就离开这个林园2号楼,走到前边的林间小路上,一下子就看到蒋介石也在那站着,事后知道,蒋介石也是一夜没睡,他就召集他身边的心腹谋士,彻夜研究,同毛泽东采取什么样的谈判策略。因此天刚刚亮,两个人就在林园2号楼旁边的小石凳上临时相遇坐下来,实际上就是开始了第一次会谈。当然也是临时的了。两个人会谈一开始,除了简单的讲点寒暄话之外,蒋介石就提出了这次会谈的中心,是军令、政令的统一,什么意思呢?就是军队、政权都要统一给他,毛泽东提出什么呢?就是解放区的努力应该承认,实际上双方在这第一次接触的时候就已经亮出了双方谈判的底线,在毛泽东赴重庆谈判之前,周恩来为首的中共南方局通过出色的侦察工作,其实已经基本掌握了蒋介石谈判的底线,底线是什么呢?蒋介石通过同他的谋士商谈,就是在军队问题上,顶多允许中共军队保留16个师,其实这个时候解放区的军队已经有120万人,但是蒋介石只承认可以保留16个师,而且这16个师都要编到各个战区的国民党部队中,由他来指挥。在政权问题上,蒋介石只承认,在中央政府的五个院内,可以为中共增加一位副院长,那完全是虚职,正职只能给给一个,那就是毛泽东如果愿意担任新疆省政府主席的话,可以任命为新疆省政府主席,这个谈判的开价就太低了,当然中共方面是不可能接受的,根据90年代以后,台湾解密的一些历史档案也可以看出,国民党方面当时大致也知道中国共产党的谈判底线,那就是维持现状,建立联合政府,这一点恰恰是蒋介石无论如何不能接受的,双方都知道各自底牌这样的一个谈判,进行的就会非常艰难。毛泽东去重庆之前,原打算待10天左右,但是由于谈判进行的不顺利,在重庆停留了43天,同蒋介石的长谈就是11次,而且据胡乔木回忆,他们两个人长谈,一般都是没有第三者在场。
因为毛泽东和蒋介石的谈判,大部分是在私底下进行的, 所以我们今天本来无从知晓其中的艰难程度,可是历史总是会在不经意间告诉我们真相,一本在2007年公开的蒋介石日记让我们清楚地了解了当时蒋介石的真实心理,也让我们知道了毛泽东在重庆面临了怎么样的生死考验。
蒋介石在重庆谈判中间,他的态度有一个变化,2004年蒋介石的孙媳妇蒋方智怡,把蒋介石保留了50多年的日记都送到美国斯坦福大学胡佛研究所,他那个日记在2007年开放,里面也有1945年每一天他自己考虑以及当天心情的记录,通过这些最原始的记录,人们可以看出,蒋介石在重庆谈判期间确实毫无诚意,在重庆谈判的43天中间,蒋介石的态度有三个阶段的变化,第一个阶段,就是毛泽东刚到重庆,就是8月28日到9月中旬,他采取的主要政策是感化,说了很多好话,说将来中国要改革,离不开你们共产党,只要我们能合作都好办。但是他的基本要求是共产党把政权、军队都交出来,这个毛泽东是不可能答应的。到了9月中旬以后,蒋介石的态度变了,他又变成什么态度呢?就是打算把毛泽东扣留、审治,那这就是很狠毒的一种措施了,就是把他抓起来审判。这一点确实也是蒋介石日记中间所写的,也是当时谈判进程已经显现出来的杀机。到了9月中旬,蒋介石找到周恩来,直接跟周恩来讲,说盼告润之,要和就按照这个条件和,不然的话就请他回延安带兵来打。就等于是最后摊牌了。毛泽东接着去见蒋介石,说现在打我是打不过你,但是我可以用对付日敌之办法对付你,你占点和线,我占面,那就等于说是用对付日本侵略者这套办法继续同国民党军队打游击,毛泽东你看能解决问题吗?蒋介石当时恼羞成怒,干脆不谈了,9月下旬他以休息为名,飞到西昌,待了一个星期。这一个星期的日记可以看出,蒋介石每天都在考虑怎么样把毛泽东扣留起来进行审判,但是他又得研究利弊,如果扣留的话,他也明白后果很严重,国际上的谴责,美国的谴责他不在乎,美国到头来还得支持他,他担心苏联的态度,另外共产党当时有一亿人口的解放区,有100多万军队,再加上还有国内舆论,如果真把毛泽东扣留审治的话,后果难以预测。于是他10月初又回到重庆,第三阶段的态度是什么?训诫。什么叫训诫呢?就是态度很强硬,表明自己的态度,不再做任何让步了,但是谈判进行到这个时候,国民党内部像张治中这些人也提出怎么样也得达成一个协议吧,这样也好向全国人民交代,因此呢,经过国共双方的努力,最后在1945年的10月10日,双方签订了一个《国共会谈纪要》,也称之为《双十协定》,具体问题,双方是各说各话, 但是达成一个共识,就是和平建国,后来我们说国民党撕毁了《双十协定》,这是有根据的,因为两党达成一个协定和平建国,后来蒋介石不肯和平了,发动内战,当然是国民党违反了《双十协定》,在《双十协定》签字的当天,蒋介石最后一次同毛泽东会谈,他自己讲要说说肺腑之言,开始呢说的还是很和气的,就是说中国的事只要你我合作,那就好办。但是毛泽东提出,解放区的努力应该承认,蒋介石马上表示,政府方面决不能再有迁就,因此双方最后还是一个僵局。重庆谈判虽然在很多方面陷入僵局,但是它还是有重大意义的。毛泽东亲自到重庆谈判,就显示了中国共产党争取和平的诚意,在重庆的43天内,毛泽东会见了各界人士,包括会见当时中国著名的民族企业家刘鸿生等人,这些人开始对共产党也有很多顾虑,你们共产党将来是不是要共产,毛泽东讲,我们中国共产党将来还是要坚持新民主主义思想,不是马上没收资本家的财产,是要调节劳资关系,而且建立一个新中国,更有利于民族资本的发展。这样争取了很多第三方人士,使他们的同情放到了共产党一边。
《双十协定》
《双十协定》签订第二天,也就是1945年10月11日,毛泽东乘飞机返回了延安,当时延安军民进行了盛大的欢迎式,但是当时国内和平的问题并没有解决,回延安之后,毛泽东仍然部署各个解放区怎么样应付国民党军队的进攻,其实,在重庆谈判期间,国民党对解放区的进攻就已经开始了。最激烈的就是在上党地区,当时国民党第二战区阎锡山部集中了三万多军队,进攻八路军在上党的根据地,结果一举被八路军歼灭了三万多人,只有少数逃走。所以毛泽东当时对上党大捷也感到非常振奋,就认为你们打的越好,我在重庆就越安全,但是当时蒋介石在名义上拥有500多万人军队,但是其中有很多吃空额的,实际军队他也还有400多万人,因此占绝对优势,在华北、华中、中原几个方向还在继续进攻。因此10月18日毛泽东向党内各个战略区就发出了指示,这个指示的内容就是我党决心动员全力控制东北,保卫华北、华东,六个月内粉碎蒋介石的进攻,然后同蒋开谈判,迫使他承认东北和华北的自治地位,这样呢才有可能过渡到和平局面。通过这个指示也可以看出,当时中共中央进行自卫战争的目的,还是想争取国内进入一个和平局面,在1945年秋天由于美军出动航空兵、海军陆战队和海军,直接以几万军队占领了占领了中国沿海几个大城市,又运送几十万国民党军队控制了北平、天津、上海、青岛、济南、南京,这些大城市,当时就接收了沦陷区的大部分地区,但是美国军队直接进入中国,而且美军纪律很差,所到之处带着吉普女郎招摇过市,引起中国人民的侧目相看,让中国各大城市的老百姓看,刚刚赶走了日本兵,又来了美国兵,还骑在中国人头上作威作福,另外国民党当时的接收按照民间的形容简直是一场劫收,就是抢劫式的接收,国民党的接收大员和军队所到一处,第一件事就是抢“五子”,当时形容为“五子登科”,哪“五子”呢?房子,车子,票子,条子,婊子,有时候一栋好的楼房,几个单位都去抢,门口贴了好几个封条,把这个撕掉之后再贴那个,分赃不均,经常拔刀相向,还发生了火并。当时国民党在华北的最高长官,就是所谓北平行辕主任李宗仁,当时他这位华北最高长官的人当和事老,调解他们之间的矛盾。另外李宗仁后来在回忆录中间讲,国民党政府当时干的最不得人心的一件事,就是制定了国民党政府法币和沦陷区伪币的兑换率,是1:200 ,原来从购买力的水平看,伪币和国民党统治区的法币差不多,你来了之后,不能1:1 兑换,1:2也可以,但是国民党政府的兑换率是1:200,按照李宗仁所形容,沦陷区的人民顿时成为了赤贫,带着法币而来的接收人员,顿时成为暴富,政府在沦陷区失去人心莫此为甚,因此李宗仁最后的感慨是,国民党政府如果不瓦解,真是无天理。与国民党政府相对比的是,当时解放区的军队在反攻的时候,也夺取了不少中小城市和广大农村,进行接收的共产党干部,首先想到的就是毛泽东所强调的为人民服务,所接收的大量敌伪的房屋,首先用来照顾城市的贫民,进城之后严守纪律,个人不允许捞私财。所以当时老百姓感到共产党的干部真是清廉,真是为人民服务,所到之处,解放区的天是晴朗的天,歌声四处传扬。两相对比,人们就可以看到,一个接收,国民党和共产党高下立见,对于这一点蒋介石当时还并没有感受到,他以这个接收来酬劳他的部下,让他们更好地为自己卖命,但是他没有想到国民党那些军政官员如此胡作非为,彻底失去了人心。这一点到1949年1月,他下野之后回到他的家乡浙江奉化的时候,国民党的一些官员去看他,蒋介石见他们的时候,通常都叹息着讲一句话,我们失败就失败于接收。国民党在接收中间这些恶劣表现,其实不能只归咎于他的官员个人品质,而是他那个以四大家族为代表的官僚垄断资产阶级贪婪本性的体现,另外呢也是他追随美国,甘心充当美国附庸的表现,美国为国民党运兵,花了几亿美元的运费,天上没有免费掉下的馅饼,美国当时帮助国民党运送这些军队,花那么多钱,他是要有报酬的,报酬是什么呢?它能够在战后控制中国,因此国民党当年所代表的,是一条充当美国附庸,继续维持中国半殖民地地位这样一个道路。中国共产党所争取的,是要建立一个和平、民主、自由的新中国,因此两条路线不可调和,在中国大地上,青天白日与镰刀铁锤的决战就必然展开,而国民党政权的腐朽和中国共产党领导的革命力量蒸蒸日上,也决定了这场决战胜负最后属于谁。